语言的代沟

写 blog 确实是需要惯性的,如果能一直坚持住就可以一直写下去,但一旦有一阵子停下来了,之后就开始懒惰了。我现在其实并不是忙到了没有时间写字了,只是就算是心里有了一些话题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而已,真要把这些想法记录下来也让我觉得太麻烦了。关于“语言的代沟”这个话题我很久之前就有了想法了,但一直没有动笔,今天难得有了兴致,于是就试着总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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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的起因是因为我的朋友张昊在 Twitter 以及一些其它场合里说他很反感有人用“杯具”、“我了个去”之类的网络流行词语,认为这是对于中文的亵渎。我对这种情况倒是不在意,可能是平时接触的也少的原因吧,我还没有对于这种新兴语言在网络上渐渐流行有一种清晰的认知。平时看到有人用这种词语,多数情况下略微思考也就可以翻译成我常用的语言,实在让我无法理解的就跳过,其实不影响我对于信息的吸收。因此对于张昊的看法我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回应。

后来有一次我和我室友出去,在车上他因为了某件事发出了感叹,说了一句“我了个去”,我在旁边听着立马感觉一阵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然后我自己静静的回味他说这句话的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就好比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壮汉穿着女仆装卖萌一样。我在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眼睛可以接受的语言用耳朵来接受就这么难受?我得到的结论是语言是否得体这方面。所谓语言得体,说白了就是指“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例如年轻人可以说一句“真爽”,但中年妇女说这个词你就觉得不对劲。我觉得我室友用“我了个去”这句话也是同样的道理,他年纪比我大,印象里他是 1985 年出生的,今年 26 岁了已经难以说是年少了,再用少年人用的词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内力不够强练七伤拳一样。

我觉得这就是语言的代沟

包括火星文在内,如今的这些新兴网络流行词给我的印象是属于 90 后之人的嘴巴。网络充满文字缺少声音,因此容易让人忽视年龄,所以我看到字面上的这些词语后没什么感觉,但从同龄人的嘴里流到我的耳朵里,就让我感到不适,因为这些语言不属于我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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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我对于另一件事的感觉。几年前我的课业不紧的时候,我经常在 YouTube 上看一些比如《康熙来了》之类的台湾综艺节目。在里面我能够很明显的感到那些人与大陆上的同龄人的不同。比方说蔡康永,他是 1962 年出生的,比我父亲小一岁,可以算上是我父亲的同龄人了。但看他平时说话就和我父亲有相当大的不同。我觉得我可以根蔡康永像朋友一样谈话,但跟我父亲像朋友一样谈话则无法想象。

除了父子之间本身的辈分差异之外,我觉得两者从语言上就给人有着微妙的不同感觉。从我父亲的语言上我可以很清晰的意识到我跟我父亲处于不同的一代,但蔡康永的语言给我的感觉明显要跟我近的多。

我有一阵子比较喜欢观察台湾社会,发现在很多地方台湾都比大陆年轻,也就是说台湾的人似乎比大陆的人晚出生了一代。我怀疑大陆的 20 岁以上的青年跟台湾 30、40 岁的人差不多属于一代,两者之间语言、意识形态等方面都比较类似。相对来说,台湾社会总体上比大陆要年轻,更有活力,我想这跟体制有一定的关系。回到语言方面,从大陆跟台湾的语言风格比较,我感觉我目前台湾的中年人一代比较相似于大陆青年一代,依此类推,台湾青年人则对应大陆的 90 后,台湾的 90 后则对应大陆 80 后人的子女一代。这么说来,我比较听不惯的新鲜流行词也许在台湾我的同龄人里面就比较有市场。

以上多是我的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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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代的人们经常听不惯今天台湾人说话,说这些是“做作的港台腔”,而我们却可以甘之若素。我听不惯下一代人的语言,也许这就是代沟——我们可以接受古典,但对于新潮,或许每一代人都有这种抗拒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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