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象使用印象

这是一篇很久前就想写的文章，在 MarsEdit 里面的最早记录是今年 6 月 28 日，后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完整写出来。我想要是再不行动，一是今年就该过去了，二是当时的情绪都忘记了回忆不起来，也就写不出来了。

长毛象的诞生，我相信离不开大家对 Twitter 的失望。很难说 Twitter 这些年来的变动能让大部分人都满意，我个人对 Twitter 本身也有过非常多的不满，直到我意识到，Twitter 的内容已经让我厌恶，我也对 Twitter 不再有那么高的要求了。

对于长毛象，我其实对认知并不多。其实这也多少可以用做 Twitter。我曾经以为我很明白 Twitter 的功能，但现在我已经不敢这么说了。随着 Twitter 的演进，很多功能我自己已经搞不清了。而且据马斯克说，他的想法是把 Twitter 打造成另一个微信，我还是直接放弃吧。

说回长毛象，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分布式的 Twitter。因为它开源，而且似乎可以方便的在自己服务器上部署，因此谁都可以创建一个节点，供自己和别人使用。在这种思路下，我最早感觉长毛象应该是个不错的产品，虽然很多时候不是产品好就一定可以成功的，至少在社交领域的产品，一个强有力的商业公司来运营，在今天看来还是很必要的。但如果按照我想的这个思路，我想至少长毛象已经有了成功的基础。

然后我尝试注册使用，感觉它其实和我一开始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异的。我过去没有用过很多分布式的系统，这让我在尝试长毛象的时候有些经验不足。分布式了之后，每个节点就是一个独立的服务。虽说她们之间可以互相 AT，但从账号的角度上说，还是要在每个服务分别注册的。这已经不是过去那种一个账号打天下的时候了。说实话这一点我是花了时间克服的，出于在互联网上占领个人身份的习惯，我一般是能注册就尽量注册的，然后当我发现我有了不止一个长毛象账号后，我发觉自己走入了歧途。

对一般用户来说，选择哪个节点应该没有什么差异，我目前的感觉是看自己的喜好。一是节点的域名你是不是喜欢，如果太长或者太怪记不住，也是不美。二是节点其他用户的价值观，这一点实在是太特么重要了。我过去已经以为，中文 Twitter 上让我不适的用户已经够多了（主要是乱评政治的，让我感觉没有任何理性辩论的必要，我是花了挺长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一点的），结果去了一些主流的中文节点后，感觉怎么好像全部都是让我感觉不适的用户呢？从这一点来看，我感觉这是证明言论自由不总是那么美好的绝佳例子。

对我而言，选择节点成了使用长毛象的第一个坎。我肯定是希望能够在一个中文为主的节点注册一个固定账号的，我还是很怀念 2007 年那段 Twitter 还不是那么流行的年代的，那时上面的中文用户很少，每一个都很宝贵，在上面呆着绝对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我都希望生活在上面，任何的碎碎念都愿意在上面发，相信很多人跟我抱有同样的想法。现在的这个年代早已不同，但凡是一个没有规则监管的地方，总是充斥着各种令人不悦的内容。我甚至希望能有一个节点，完全规避政治，把这一条作为基础，然后再来设定话题中心。不是说任何中文内容我都感兴趣，但至少是没有了政治内容，就不会让我感到反感。

最终，我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了 emacs.ch 这个节点。它是 Emacs 社区创建的一个节点，规则十分宽松，欢迎所有人加入，甚至 Vim 用户（这是他们关于页面上的玩笑）。我虽然不发表技术相关的内容，但我也是 Emacs 用户，在上面建个账号多少也沾点边。刚才我去这个站点的实时动态看了看，不知道是我理解有误还是确实如此，里面竟然大多数是中文的内容，包括我发表的内容。这让我着实有些惊讶，或许也有人跟我面临同样的处境吧？

我关注的一位博客作者，早年也跟他在 Twitter 上面有过一两句话的评论交流，网名叫 dimlau。根据我在他网站上的观察，他目前在山东滕州开了一家咖啡馆，虽然我因为距离的原因，从来没有实现去体验一次的想法，但是我发现他在网上自己建立了一个长毛象节点。他是我第一个知道的自己搭建长毛象节点的个人，当然肯定不止他一个，但他是我多少了解的网友，当时还挺震惊。之前还简单看了一下这个节点的动态，除了 dimlau 外，还颇有不少注册的用户。里面虽然比较少有交互讨论的内容，但胜在氛围很友好。当然，在关于页面的条例中，“内容在日本和/或中国是非法的”是明确禁止的，说明这个节点不是言论完全自由的。总体来说是让我满意的节点，但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在上面创建账号的想法。

为什么呢？因为我对这个节点的存续时间不确定。虽然节点的关于页面上有捐款的二维码，但在 dimlau 没公开捐款收益的情况下，我总是担心有一天 dimlau 会因为花费太多而关闭它。我没有仔细研究一个长毛象节点被关闭后，上面的内容以及账号会怎么样，凭直觉想象大概不会多么美好吧。不同长毛象节点的用户名应该不是唯一的，比如我在 emacs.ch 节点注册了 @liuf@emacs.ch，在 mastodon.social 节点上没有注册这个账户，其他人应该可以在上面用 liuf 来注册，这样 @liuf@emacs.ch 跟 @liuf@mastodon.social 就没有任何关系，将来我所在的这个节点关闭了，我也没有什么手段把我的账号迁移到另一个节点，这在将来想想就是挺麻烦的问题，所以，我宁愿在现在选择一个看上去能持续的更加长久的节点。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起了电子邮箱。仔细分辨，这两者也有不同。首先，最关键的一点，现在我用的域名邮箱，并不是在自己的 VPS 上运行邮箱服务软件，而是把我的邮箱托管到 Fastmail，通过绑定 Fastmail 提供的 MX 到我的域名下，让我的域名邮箱生效，这可比自己运维一个邮件服务要轻松太多太多了。我要支付的费用只有域名的费用，至少现阶段我掏的起，而且我买了域名也有其他的用处，所以我能对自己域名邮箱的长久有效保持信心。第二点是我的域名邮箱只有我自己在用，我没有给家人提供 xxx@liuf.net 的邮箱，现在绝大多数中国人也用不着邮箱，我媳妇用个 QQ 邮箱就完全足够了，所以我也不用考虑为其他人的邮箱负责的问题。

我想过，随着技术的不断简化，或许将来可以把搭建长毛象节点的难度降到给自己服务器安装 WordPress 那种水平，到时候会不会很多人都建立一个自己的长毛象节点呢？不是百分之百没可能，但那个时候，长毛象肯定已经演进到不是今天的这种样子了吧？